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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 通 炕
2025-9-22
 
(接上期)
黄昏时,那苏图回到家,见姨表妹海棠正在坐在他家炕沿上,抹眼泪。
那苏图问:“妹妹,出了啥事?”
海棠哭诉说:“大哥,海林给桑布王爷放马时,有三匹好马让胡子劫了。王爷怪罪他,带人来抄家,牵走了我家牲畜,没收了粮食,还踢死了我婆婆。你妹夫袁海林起来反抗,把王爷的管家打成了独眼龙,被王爷扣押起来了……”
海棠央求道:“哥,救救你姐夫吧!”
那苏图安慰表妹说:“别着急,让我想想办法。”
玛尼虽海棠说:“你大哥会有办法的,你别哭……”
这时,李伊凡先生来那苏图家借凳子,看到这一情形,忙问出了啥事。那苏图没有隐瞒,说出了实情。
李伊凡说:“桑布王爷的女儿曾是我的学生,我帮你们说说看吧!”
海棠一听,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,连连言谢。
桑布王爷家自从丢了马,晚上安排家丁看门,严加防范。他骑了一匹快马,刚从旗政府回来,屁股还没挨炕,院子里的大狼狗就狂吠起来。
原来是李伊凡和那苏图来敲门。桑布王爷见到李伊凡,感到很意外,惊讶地问:“李先生,你咋来了呢?”
李伊凡说:“我现在流落到柳树营子了,今天特意来看看您。”
一阵寒暄之后,李伊凡说明了来意。
桑布王爷听出他俩是为解救袁海林而来,脸色就变了,他说:“袁海林没看好我的马匹,还打坏了我的管家。”
李伊凡说:“俗话说,得饶人处且饶人,您对他的惩罚已经够重了,差一不二就算了,你说是吧?”
桑布王爷思忖片刻,说:“看在李先生给我女儿当了一回老师的面儿上,我可以免他一死;可放人,恐怕没那么容易。”
李伊凡追问:“你想怎样呢?”
桑布王爷说:“你们就等信儿吧!”
李伊凡说:“王爷,三天以后我再来找你。”
于是,李伊凡和那苏图起身告辞。
三天后,那苏图耷拉着脑袋告诉海棠说:“李先生去桑布王爷家求情,可是桑布王爷闭门谢客,没见到人。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已经搬家了,说是搬去诺颜格日了。”
那苏图皱起眉头思忖着说:“咱们得尽快把人救出来,省得夜长梦多。”
乌日图插话说:“桑布王爷把他关在哪儿了呢?还是摸摸情况再说吧。”
那苏图灵机一动,对乌日图说:“二弟,你去一趟孟根家,他是桑布王爷家的帮工,一定知道底细。”
乌日图把孟根请到家里来了,大家围坐在炕上商量救人事宜。
孟根说:“袁海林就关在桑布王爷家的地下室。他家的钥匙都在花仙姑手里把着。你们得赶快把人救出来,不然会被活活打死的。”
海棠听了,又抹起了眼泪。
桑布王爷新居位于旗政府中心地带,外有影壁墙遮挡,红墙灰瓦,壁垒森严。
花仙姑正在家抽闷烟,等待男人回来。她抽烟的姿势像一条美女蛇,“咝咝”地抬头吐着信子。她每次抽烟时盘腿一坐,一直盘到两腿重合,把烟袋杆一挑,在烟袋锅子里蓄上烟末,用燃着的香蒿绳点着,嘴唇巴嗒巴嗒地上下一碰,猛劲一吸烟嘴,烟袋锅子里就亮出火星,烟圈从她的鼻孔和嘴里一齐往外冒,一串一串的。香蒿绳从窗户钩子上垂下来,一头冒着火星被吊在半空,着得很慢,可以代替火柴被随时取用。
花仙姑掐灭了烟,磕哒磕哒烟袋锅,正准备休息,家丁孟根进来说:“王爷要晚些回来。”花仙姑一听,嘴唇噘起老高,埋怨道:“真是的,动不动就晚回来!”
花仙姑是桑布王爷当年从青楼赎出来的。
花仙姑上了炕,准备睡觉。孟根给她端来一盆洗脚水。她一边洗脚一边哼哼唧唧地唱着歌:“树上的鸟儿也打盹啊,一只狐狸看见了啊,馋得那个要了命啊……”
夜色里,孟根出来倒花仙姑的洗脚水,桑布王爷家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。那苏图在墙外听到响动,翻墙而入。乌日图在墙外等候。
花仙姑刚刚躺下,那苏图蒙了面,握着一把杀猪刀,闯入居室。花仙姑吓得刚要喊叫就被那苏图捂住了嘴。那苏图威胁道:“别喊,你喊一声我就捅死你!把地下室的钥匙拿出来!”
花仙姑挣扎着不肯拿钥匙。那苏图握刀,先前一捅。花仙姑被吓得体如筛糠,哆里哆嗦地拿出了一串铜制的钥匙。那苏图抢过钥匙,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破布,把花仙姑的嘴堵住,并把她捆在柱子上,竟自去了地下室。
那苏图打开地下室的门,冲了进去,果然发现袁海林被反剪双臂,嘴里堵着一条肮脏的破布,半跪在地上。那苏图一把扯开破布,给他松绑……
那苏图和袁海林一起逃到桑布王爷府院墙根处,就要上墙时,被看门的家丁发现,喊道:“谁……”
那苏图把袁海林举上墙头,乌日图在墙外接应,成功救下了袁海林。
家丁向墙上开枪,那苏图迅速蹲在地上。桑布王爷的家丁刘双举着火把赶来。那苏图耸身一跳,杀猪刀猛力扎去,扎到了刘双的肩头。刘双嚎叫着跑开。管家独眼龙带人从屋里冲出,向那苏图开枪,那苏图机智地躲过。
独眼龙叫道:“别开枪,抓活的。”
那苏图发现厕所旁有一个角门,便从角门逃出,成功脱逃。
袁海林被解救以后,连夜出走到边里,投身绿林。那苏图按袁海林的吩咐,套上马车,趁夜送海棠回了家。
桑布王爷随后带着家丁,举着灯笼火把,到那苏图家门口叫嚣:“那苏图,你出来!”
玛尼壮着胆子出来开门说:“王爷,我家男人不在家。”
桑布王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:“你家男人不但放跑了袁海林,还打坏了我的人,罪不容赦!”
玛尼说:“王爷,您饶了他吧,他是个粗人,不懂深浅的。”
桑布王爷说话带拐弯,说:“饶了他?说得倒轻巧,他给府上造成这么多的损失,你们拿啥赔啊?”
玛尼无奈地说:“我家的黄骠马就给你们拿去顶罪吧。”
玛尼让小叔子乌日图带桑布王爷去马厩。桑布王爷跟着乌日图来到马厩一看,见黄骠马虽然削瘦,但是依他的眼力,确实是一匹好马,就让乌日图解下缰绳牵出。德力格尔非常喜爱这匹马,一个劲儿地给二哥使眼色,意思是说,不要送给桑布王爷。可是嫂子玛尼说了,他们也没办法。
桑布王爷让家丁牵着黄骠马走出那苏图家的院子,还恨恨地丢下一句话:“告诉你们,以后没能耐少和我斗,这事没完!” 
桑布王爷说完,带着人马消失在暗夜里。德力格尔眼看黄骠马被他们牵走,心疼得落泪。
那苏图送表妹回来时,已是凌晨,四周依然很静。他身心疲惫,囫囵个儿躺下就睡着了。
翌日一早,德力格尔睁开眼皮就向那苏图央求:“大哥,咱把黄骠马要回来吧!”
那苏图不知细情,正纳闷时,玛尼把桑布王爷来家牵走黄骠马顶罪的事告诉了他。
那苏图忿忿地说:“有日本人撑腰,桑布王爷就无法无天了吗?这土鳖玩意儿,我早晚会收拾他……”
夜晚,日本驻旗公署的参事官阿部虎男骑了一匹栗色马,来到桑布王爷府。
他每次来到桑布王爷府都受到高规格的接待,山珍海味摆满了桌,还有上等的邱家烧酒喝,有帮工伺候。尤其是花仙姑,花枝招展地给阿部虎男倒酒。
席间,阿部虎男不时地瞄扯儿花仙姑,勾得他魂不守舍。
当夜,阿部虎男佯装喝醉了酒,在桑布王爷府过夜。     
         (待 续)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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